慢热，接盗七   前文点这

(二)齐羽

张大佛爷是老九门上三门之首，他的本名叫做张启山，传说家中院子里埋了一尊不知道从哪儿盗来的大佛，所以被人称为张大佛爷。

他同样是老九门中少有的能干大事之人，心怀天下，听老一辈聊天时，张大佛爷的传说总是让人感慨。

然而感慨归感慨，真到了有机会一睹风采，却又是另一种滋味了。

吴邪一度怀疑张大佛爷和张家古楼有关系，这种猜测归根结底是因为当初与吴二白对话的时候，他那二叔曾经说过非常隐晦的内容。

张启山的族人从北方迁往长沙，似乎本身就是张家一支外迁的族群。这支族群因为很久以前违背了张家祖训而不得不净身出户、离开张家的控制范围，停留在东北一带并开始经商，只是之后被入侵东北的日本人打散，而张启山的父辈也几乎在当地的抗日活动中死绝了。一场迁移迫在眉睫，最终便由其中最具领导力的张启山带领实行。

如果不是同名同姓，那这个张启山，应该就是张大佛爷。

张家毕竟自古以盗墓为生，张启山会选择长沙作为他的转移地，恐怕也正是因为那是关内盗墓的大本营所在。

所谓乱世出英雄，那个年代注定极具传奇色彩。张启山在长沙迅速扩展势力，一面积极参与抗日，一面联络人脉、站稳脚跟，加之长沙城里其余几路盗墓人才的出现，慢慢的便形成了老九门，这几个人在解放前也被称作九门提督。

先前听霍秀秀说的，九门的人在上世纪的六十年代曾联手促成了史上最大盗墓活动的产生，而在那个时期能具有如此强大的号召力的，就只有张大佛爷一个人。他那时在政界的地位应该已经非常高了，甚至可能处于第一权力集团之中。掌权者出于对死亡的畏惧而命令他去探索自己家族的秘密，这种畏惧在那位领导人身体状况不断走下坡路时加剧，最终迫使张启山在时机并不成熟的情况下提前展开这个活动，即使有张起灵领头，却仍然导致了九门中坚势力的毁灭。

在那之后便是全国范围内的权力清洗。为了避免灾祸，老九门的人选择了蛰伏，尤其是下三门的人开始有意识的洗底，并以联姻跟合作的方式保存实力。

可惜的是树欲静而风不止。风平浪静的表象背后，掌权者势力却还未放弃探索。

解雨臣在四姑娘山提起这些时将这股势力称作势力A，吴邪也就沿用这个称谓。

势力A具有极强的梯队观念，他们在使用老梯队的同时，就已经开始关注九门的后人，并在暗地里将这些后人当做二梯队和三梯队培养成型。吴三省、霍玲、陈文锦还有解连环等人在不满二十岁的时候就已经作为新梯队开始运作，这在现在看来有些可怕，但那个时候的许多年轻人的确是狂热且野心勃勃的。

这股势力推测张大佛爷的先辈离开东北之后曾经带着祖先的棺椁去了一趟广西，在广西的一座山里修建出了一栋古楼并将秘密藏在了里面。二梯队逐渐继承替代了老梯队之后就将注意力从四川转移到了张家楼，不久就发现了它跟样式雷之间的关联。于是由新梯队作为主力的考古队被兴建起来，派往广西做调查，更不容忽视的是张起灵也参与其中。

到1985年左右，吴三省跟解连环在海底墓中开始了合作，身份调换。十年后霍玲开始尸变，2004年真正的三叔消失，陈文锦与解连环到蛇沼鬼城一行后行踪不明，闷油瓶的记忆也一并丧失。至此，似乎所有线索都已经中断，这已经是吴邪目前为止能得到的全部信息。

最棘手的，是这场莫名其妙的的穿越---姑且将它称作穿越。他不过回了一趟三叔的盘口便遭到伏击，本以为要一命呜呼，没想到再醒来竟然会到了他爷爷尚在的年代。取得自己爷爷的信任倒没他想象的难，他那长相跟血脉之间的神奇感应是一面，三寸钉对他莫名的信赖也是一面，唯一的难处是说服爷爷帮助自己打入张启山的亲信内部。

既来之则安之。或许是多少涉猎过穿越题材的电视剧的缘故，他对此并没有太多的忧心。要是历史真的能够做到自我调整修正，那回到自己的年代应该只是时间问题，在那之前尽量解开困惑才是首要任务。

现在的问题是，张启山一定知道张起灵，即便现在不知道，以后也会知道，那他是从什么时候起注意到这个人？再想远些，吴邪或许更想知道"张起灵"的含义---这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组织？当然不能排除单纯重名的可能，但当数个张起灵同时活跃并参与到一件事情中来时这就足够引起人的想象。

穿越之前的吴邪对张家古楼的秘密始终耿耿于怀，如果张启山真的与张家古楼有关系，那赶在他实施张起灵计划之前取得他的信任，是不是有可能获取有关张家古楼与那古老家族的信息？

吴邪不知道，也不敢确定。他所生的那个年代，如果历史正确推进，那并非纯种张家人的张启山很可能已经入土，他并没有机会去找到他或是他的后人来解决自己心中的疑问。

他打一开始便没有向张启山坦诚的打算，即便自己的确对他非常仰慕，但也难保这样一个以国家为重的男人不会因此迫使自己做出影响历史的行动来。然而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仍然是兵行险着，无论是隐瞒身份假扮齐羽还是主动向张启山身边靠拢。

这也是狗五爷的顾虑所在。张启山其人兼具义气与匪气，如果只凭借其中一个特点来概括这个人，就一定会落得个惨淡收场。然而吴邪铁了心要去冒险，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帮着演满一场戏。

五爷放心，我有分寸。吴邪这样说。既然做了选择，那就得时时刻刻注意着言行，"爷爷"是无论如何不能再喊的，免得隔墙有耳。要获得张启山的全副信任，仅仅成为他的亲信远远不够，真的要做，就必须做最独一无二的那个。

像是看穿了他在打些什么主意，他那心思缜密的爷爷低声嘱咐了句："要记得，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

狗五爷伸了只手放到他手背，毛茸茸的小东西顶出个脑袋来，蹭在吴邪裸露出的皮肤上。

"做不得。"

吴邪两天后到来张启山府上。这算是种策略，他必须表现出迫切，却又不能太过迫切，这中间的度该怎么把握，他这个小商人还是十拿九稳的。

三寸钉从"齐羽"的袖口中探出头来时张启山难得的觉得惊讶，但他并不开口去问，所有算盘都打在心底。

"带他去他的房间。"张启山转身从副官身边走过，状似不经意的说道，"老五的人，要好生照顾。"

"是。"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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